视线转到快塌倒的大门前。总算在门边到块石碑,上面果然刻着“先天沂水办事处”七个大字。
到这一幕,他已经对找到目标人物不抱什么希望了。就算石碑是真的,他也怀疑这里在几千几万年前确实是沂水宗的办事处。可估计真正的沂水宗早搬离了。所以这里也已经被村民占据了下来。
着村中升起的缕缕炊烟,他一时生出些沧海桑田的感慨。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快点回去闭关了。
也正因为这个想法,他更是少了顾忌。也不在乎礼貌了。直接用神识一扫,就将这三间茅屋都了个遍。
从里到外,这所谓的办事处竟只有一个人。回头示意身后的弟子先回去,他这才徐步走入小院儿中。
绕了两圈,在几架黄瓜后发现了一个妇女。
身上穿的是极为臃肿的棉衣棉裤,脚上穿着又胖又厚的大棉鞋,头上还包着块毛巾,正撅着屁股在那里摘黄瓜。
这里应该刚入秋,有没有必要穿这么多?不会穷的就剩这一套衣裤了吧?李默很不负责任地脑补起来。
估计这是刚下了农活,还没做晚饭呢。他自觉是个平易近人的,并不以对方灵压不显,是个凡人就不起。而是恭敬地上前,对着撅起的屁股道:“大婶您好,我是来问路的。”
妇女已经摘了半篮顶花带刺的黄瓜,闻声转身,露出一张并不很老的脸蛋。
不老,但也不年轻了。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细细的鱼尾纹。巴掌大的瓜子脸,琼鼻挺直小巧,嘴唇见惯沧桑地紧抿着。
只是与普通村妇有异的是,她的脸蛋白如细瓷,特像嫁到农家的书香门弟女子。非绝色而自有一种淡雅如菊的清静。
睫毛密长的双眸上上下下将李默打量了一番,然后微微眯起,嘴唇蠕动,吐出的两个字却是:“大婶?”
李默愣了愣,心说难道这里不兴叫大婶的?轻咳一声,又道:“大娘,我是想问一下你听说过沂水宗吗?这里可是曾有处沂水宗的办事处?现在又搬到哪里去了?”
“大娘?”妇人又咂着这两个字,秀眉蹙得更深。手里本来抓着根黄瓜的,五根纤指轻轻用力,便将之拗成了两段。
李默只觉两腿之间微微发凉,觉得这妇人应该是不清楚的。大概是搬离的年头太久,他们这些凡人很可能都没听说过沂水二字代表了什么。
起身正要离开,却见妇人已经放下篮子站了起来。她的身高比李默矮上半头,这一蹲一站间自有一种玄奥气机随行。有如远山沉雾不可尽观,又如鹰隼翔空高傲无边。
用半截黄瓜拍打着掌心,她淡淡道:“这里就是沂水宗的办事处,已经立起数万年了。在万年前废弃,但既然有我驻此,便仍是沂水宗的产业。你来此何事?”
声音中溢散的淡淡威压令得李默不由缩了缩脖子,深知是碰上战凭轩那一流的存在了。
连忙又拱手道:“原来大婶……咳,是大姐……啊,是前辈竟是沂水宗中人。我此来是想打听一个叫黄芹的……”
妇人眯了眯眼睛,又将他打量一遍,点头道:“我就是黄芹,你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