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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保林同志己把‘九二二’案情的经过讲了；大家也都听清楚了。-<  >-/-<  >-/”王宏铭说，“下面由老李和木森说一下对太湖、渔业两个大队的调查情况。”

派出所李所长喝了一口水，正欲开口；林木森抡先一步，说：“我先说。”

张国民的鼻子不由嗤了一声。真是个“戆头”！缺乏“社会经验”；连王宏铭的“暗示”都听不懂；明明白白是让老李先说。

王宏铭的眉头略蹙，陆宝林忙转头暗示林木森；林木森却毫不理会，竟然还先点燃一支烟，说：

“下午，我去了渔业大队。我是第一次去渔业大队。虽然在良种场，我多次隔河眺望过，日里鸀树郁葱，夜间渔炼点点，一直想去；今天去了，我后悔了；我万万没想到渔业大队竟然会是这样……我问了张大发、张支书；他承认，渔业大队参加了‘九二二’粮食换木料，是大队革委会组织的，因为队里没有木料修船；为了修船，社员把门都拆了……”

“说完了？”王宏铭问。他理解林木森的心情；王宏铭也去过渔业大队，头二次，回来也很激动，二天都没能缓回情绪。后来张大发找了杨兴，杨兴把张爱玲调去了良种场。王宏铭为此有一种负疚感，感到欠了渔业大队、欠了杨兴一笔债。隨着时间流逝，处理缺粮断顿事情多了，到穷困多了，很多的贫困事也忙忘了，忙烦了，情绪的激动也就淡了。此刻，他也不知道是否该让林木森继续说下去。赵洪权却沉不住气，问道：

“不对！张大发他们明明是换木料造屋，怎么变成了换木料修船？”

林木森说：“当然换了木料也有修房子的，但不是造屋。”

“修房子和造屋有区别吗？”许巧珠奇怪了。知识份子就这样，喜欢搬弄字眼。

“当然有。屋子漏了，要垮了，没办法住了，就得千方百计想办法弄些材料，硬撑着修一修。有钱有粮有建材，才造新屋；对不对？赵支书。”

“对，对！”蔡阿田听了，嘿嘿一笑，接腔说，“象老赵今年造的新屋，五开间三进，双开的披厢房，前后回廊相连，下雨都不用打伞。这样漂亮的宅屋才称得一个‘造’！”

张国庆凑趣说：“何止漂亮？前厅都是七椽，宽敞极了。屋内带卫星间，连我姐夫都说，赵支书的新屋比城里房管所的房子还先进……”

“国庆，谈正事，大家谈正事。扯洪权家的屋子干什么？”刘水根紧蹙眉结，有所警觉地说。

林木森说：“刘书记，我是在说正事。赵支书，你的宅屋如果造在张家浒就派上大用了。张支书家是三开间二进，‘安置’了五个‘知青’；张汉春副主任也是三开间二进，可住了五户人家，大大小小十四口人。我去了张家浒七八家，家家都住着外姓人。说是张汉春当年立有‘规矩’，凡张家浒的社员‘有屋没屋，挤出半间。’这两年，没有木料指标，渔业大队把大队部的门窗板壁，能拆的都拆了，修了船……”

“哎！陆主任，林木森的立场有问题，他根本是在蘀张大发评功摆好！”

陆宝林见沈心田王宏铭都不作声，刘水根鼓着眼睛望着他；只好说：

“木森，不要扯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