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王道!……停停!曾遂汴被王道缠着练功,王道是一劲头的向前猛冲,只想着要钻进曾遂汴怀里。曾遂汴得意的是暗器功夫,又怎能容许王道近身?但他既不能真的使出有杀伤力的暗器对付王道,随手抛掷的石块也止不住王道猛进的气势,便只能被追着跑。
为了练成镇锦屏,王道的下盘自也练得极其稳固~双脚踩不稳地,无论多有力气,也是使不出来的,这可是基本中的基本~但若论移动速度、灵活度,王道自是不如曾遂汴多矣,故此,当然追不上。
追不上,一直追。
一直追、一直追。
曾遂汴已算不清他们在晨府前庭绕了几十圈?还是有百多圈了?王道已经跑得连肺都会在下一次喘气时吐出来的模样,还是不停。
一直追、一直追……
曾遂汴自身也已跑不动了,这双脚都不像自己的了!终於忍不住出声叫停,但王道不停,不停就是不停。
一直追…………
……阿汴,换手!旁儿,宇文离喊了一声,抓着百辟刀,一跃身踩进了王道面前。王道似也累得分不清眼前是谁了,见着有人影近了,举剑便劈。
但宇文离已休息过了,比起跑得气竭身虚的王道,其力量胜出何止一筹半筹,猛力一挥刀,剑刃并击,当地一响,便将王道震退了五六步。
曾遂汴终於得以喘息,回头一看,王道却又举起酸软不堪的步伐,往宇文离踱去。待得近了,又举起剑来,宇文离见状,也不客气,再一刀又将王道劈退。
追逐结束了,开始了另一个无尽的循环。
曾遂汴已喘过了气,王道也被宇文离劈退了……几次?早算不清了。
不知何时,白浨重也出现在前庭一角,他看着王道从每次交锋都被宇文离击退数步,退後的距离渐渐的缩短,直到两人交锋,成了各退一步、平分秋色的局面,立即拔剑横插在两人中间。
宇文离认出是白浨重,退下了,但王道还是不停。
只是,白浨重来接王道的招,方法自与宇文离大相迳庭,王道一剑砍来,他只斜剑一引,将王道的力道引至空处,王道早已累得下盘虚浮,吃了记虚招,便即立足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一阵挣扎後,他又爬起身,提剑,砍去,再摔。
又一个无尽的循环。
曾遂汴仍然看着。
犹豫着。
要制止他吗?
生出这念头时,他朝宇文离瞄了一眼,见到的是宇文离呼呼喘着大气……
眼中,却充满着斗志,似乎等气力一恢复,便要再替过白浨重,继续与王道过招。
过了一阵,宇文离果然又取代了白浨重的位置,第三次上场与王道对练。
大循环、小循环、无尽的循环。
直到李九儿出现。
你们在干什麽?停手!停手!这个大白痴!王道,我叫你停手!阿汴,你还看!快抓住他!
她嚷着,自个儿拉开了宇文离。曾遂汴见王道不肯放弃,又直往宇文离行去,赶紧上前,从背後将王道架住。
虽免不了挣扎,但凭王道此时的气力,自然是挣不脱的。
看王道已被曾遂汴牢牢定住,宇文离似也没有再上前的意愿,李九儿放开手,怒道:你们在干什麽?练功哪有你们这麽练法?
宇文离没吭声,只有喘气声。李九儿转视王道,却惊见他包缠着右手臂的厚厚白绷布间,竟透出了一丝粉红……
她急忙上前,几下扯掉了王道包臂的绷带,果不其然,整个手臂都已鲜血横流。
这到底是在作什麽……
那不是很明白吗?瑞思也出现了,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跟着转向宇文离、白浨重道:你们俩怎样?
两人对视一眼後,均摇了摇头,宇文离道:我们没……多少还忍得住。
是吗?那很好。瑞思说着,也走到了王道面前,举手便搧了他一耳光。
王道被打得一怔,眼神也才有了焦点。
瑞思哼了一声,道:你们可以当对手,但你这样的练功法,我也不敢恭维!对手终究不是敌手,至少现在还不是。
李九儿听得面色一沈,道:你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现在还不是?
那不是重点。瑞思冷冷一笑,又转向王道:清醒点了吗?
……啊。王道此时才觉得累,连点气都发不出来。
李九儿没精神、也自知没本事去同瑞思计较她话里的细致处,现下还是先将王道处理好才是。便道:你难道以为我们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但……怎也不能这样搞呀!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若对头找上门来,你要怎办?
他们……不会来!不敢来!王道脑袋却是出奇的清楚,果断地应道:屈姑娘说的!
屈戎玉的话,又有谁能否定、谁能反驳呢?李九儿一时找不到口头再说了。
宇文离原是让李九儿一拉,便已累得瘫坐在地上,此时也站起身来,道:王道,你去把手臂上好伤药,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再来!
王道眼神一凝,还没应好,曾遂汴已先叫苦不迭:妈呀!你们还要再来啊?你们怎麽搞随便搞去,可不可以别算我的份?
这话却教李九儿听不入耳,道:你能不能有他们一半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