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良久,两人才慢慢消散心中的惊悚。张残站了起来,望着自己手中的断剑,又擦去嘴角的血渍,冲着赵长风反问道:“赵兄见过把人搞出血的?”
赵长风没再调笑,只是蹲了下来,扯住营帐的一角。真气所至,宽大松软的篷布有如硬邦邦的门板一样坚硬有形。赵长风宛如翻了一页书纸一样,就那么将营帐翻了个底朝天,甩在一旁。
周围军士见此,忍不住喝彩连连。
张残见了也是忍不住翘起拇指。
如果是一方手帕,张残自然也能办到。但是那营帐的篷布,长宽皆在十数米以上,依然被赵长风轻松自如宛如翻页一样甩在一旁,这份功力,张残叹为观止。
只见原本的营帐下,各种物事散乱一地,松软的地面上有一个约一尺的圆形地洞,深不可测。
赵长风顺手拿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投了进去。刚开始还能听到石子下落的些许动静,慢慢又细不可闻。
赵长风动容道:“地洞是刚刚挖掘而成,探不到底。此人应该不是栖龙山的探子,因为以此等修为,该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不过凡事有例外,倘若此人真是的话,诸位都要小心,因为在场之人,十有八九都躲不过此人的袭杀。”
赵长风一席话说出,倒省了张残的解释。余人散尽之后,裴元也只是叮嘱了完颜伤一句万事小心后便离去。
张残和完颜伤这么一闹,哪还有心情休息。随处找个地方并肩而坐,张残率先开口道:“为何我感觉那个人不是个活人?我的真气侵至他体内之后,除了死气,竟然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生机,也感应不到他任何的气血与脉络。”
完颜伤也是点头:“同样。而且我砸中了他一锤,但是其安然无恙。兵器不能伤,真气不能毁,虽说任我等倾尽全力都无损他分毫,但是我还是觉得这绝不是金刚不坏的功法。因为,我听不到他任何呼吸。”
顿了顿,完颜伤略带惊恐地道:“他应该是鬼神或者妖怪,必然不是凡人。”
两个人都在消化心中的恐惧,过了一会儿完颜伤转而问张残:“张兄今晚感应到了危机,自然知道他是因你而来,不知张兄对此有何印象?”
张残本不愿多说,但是想到完颜伤刚才也是经历了一番危机,便稍作沉默之后,把原尾尽皆道出。
完颜伤紧皱着眉头,思索地道:“唔……真龙之血……诡秘门派……幼时我似乎听师尊也提起过。”
张残见完颜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转而问出了心头的疑惑:“完颜兄觉得传天此人如何?”
完颜伤摇了摇头:“我现在对传天深怀芥蒂,由我口中所述的传天,绝对不是张兄愿意听到的好话,所以不便作答。”
张残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怀中,左右失措地道:“我该不该把这东西扔了?”
完颜伤知道张残所指,却是当即摇头:“心怀惧意,如何成事?”张残想也不想地道:“别说我孤身一人,倘若下次非是处于人多势众之所在,你我能否保命?”
完颜伤思索了良久,苦笑了一声。
张残忽地站起:“随我来!”
完颜伤不明就里间,随着张残来到了独臂老叟的营帐之前,这才有些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