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是注意到老约翰话里的那个人命,好奇的看向老约翰,“杰娜……是?”
弗劳尔朝着厨房一努嘴,“那头熊的妻子,一个真正称的上是美女的女人。认识老约翰和杰娜的都认为他们结婚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且是被太阳晒了十几个小时已经干裂的那种牛粪。”
成一好奇问道:“那杰娜现在在哪?她没跟约翰住在一起吗?”
“没有。杰娜是联合国的志愿医生,一年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哪里艰苦往哪里跑,她现在估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呢。除了老约翰没人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我突然有些明白弗劳尔那句杰娜是一个真正称得上美丽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说着,弗劳尔朝厨房吼道:“约翰,杰娜现在在哪?她什么时候回来!”
“在哪?我想大概是在叙利亚,总而言之就是哪里打仗去哪里。我常常说她经历过的战争比英国那些将军还多。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今年圣诞或许有机会。如果今年圣诞回不来的话我可能就得等到明年圣诞了。”
老约翰的声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片刻之后老约翰就端着两大盘的串走了出来,大笑着把盘子放在桌上,“串好了,赶紧吃吧。”
成一看着老约翰道:“你不想她吗?你可以跟她一样成为一个国际志愿者啊。”
“国际志愿者?”老约翰一愣,随即大笑着摆摆手,“我就是个厨子,去了有什么用。我曾经也想这么干过,但是我听杰娜说有的地方的人还在吃泥饼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过去干嘛?给他们捏泥饼然后看他们吃了拉肚子吗。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呆在伦敦,让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个人能做饭给她吃就好了。”
说着,老约翰顿了一顿,嘿嘿一笑,其实,“有时候我还挺后悔自己是个厨子而不是个医生的。不过换一个角度想想,结婚到现在一个结婚纪念日没过过,这也是挺酷的一件事不是吗。”
看着这个满脸灿烂笑容的老头,我陷入了沉默。可能这世上结婚几十年一个结婚纪念日没过过的夫妻不止老约翰和杰娜这一对,但是因为见不着面而导致这样的,我想应该没有几对。
老约翰让我想起了另一种特殊的群体——军嫂。老约翰就有些像是一种另类的军嫂,甚至比军嫂付出的还要多的多。毕竟他当军嫂的时间,比绝大多数军嫂都要长。
别人是三五年,再长一些七八年十几年。而老约翰,毫不夸张的说是半辈子。
我默默拿起了桌上的啤酒递给老约翰,端起杯子朝着老约翰真诚道:“我佩服你,这杯酒敬你,也敬杰娜。”
老约翰一笑,仰头一口气喝干了瓶中的酒。
弗劳尔这时候也拿起了酒递给老约翰,“什么都不说了,敬你,走一个。”
老约翰摇摇头,“不,我拒绝。”
弗劳尔当场怒了,“卧槽凭什么!我跟你几十年的朋友我敬你酒你拒绝我,李察跟你第二次见面他敬你你就一口干了,你不说个一二三五六出来老约翰我跟你说我们的友情就到这了!”
老约翰鄙夷的看着弗劳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李察那是真心实意的。而你,只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后跑路不用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