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心中暗凛,帝俊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机狠辣,杀伐果断,不择手段。若如他所言,那嫁与东皇太一之人,岂不就成了一个道具,演完一场婚嫁之戏以后,便被抛弃一旁,不管不顾,又有何意义可言?自己虽然是觊觎灵根,可也万万不能行此恶事!
他心中这样想,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只得劝道:“此事不可!想那池、羲和两位娘娘,都是太阴之神,地位尊崇,又有至宝随身,更得道祖亲传,与我等两次紫霄宫听道。若依道友之言,两位娘娘来太阳宫之后,迟早必定能知道实情。到时若事有不谐,闹将起来,道友难堪事小,洪荒阴阳不顺、万物失调事大。到时道祖追究起来,道友也难担罪责!”
帝俊这才想起池、羲和乃是与自己地位相若的大神,掌理太阴之气,断不会愿意莫名其妙作了他们的工具。若是闹将起来,他与东皇太一也没有把握将其制服。因此也是同意镇元子所说的道理,当下眉头更皱,呐呐问道:“既是如此,该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事与他心中的王霸之业密切相关,若是成功,霸业可期,到时为皇为帝,随他所喜,万千生灵命运,由他所掌,何等快哉!一想起那样结果,他便心中热切,有如猫抓一般,只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尽快成功才好!
帝俊在殿内来回踱步,思索对策。只是**越强烈,头脑反而越不清明,因此始终没有想到什么良策,心中也越来越焦躁起来。
他无意之中,看到镇元子立于一旁,神情镇静,猛然心中一亮,向镇元子施礼道:“道友可有良策教我?”
镇元子故意犹疑道:“这个么……且容贫道思之!”说罢,手抚美髯,眉头紧锁,故作沉吟状,也在殿中踱了几步。帝俊见镇元子如此,虽然心中不耐,急得如猫抓一般,却也不敢出言打扰,怕乱了镇元子思路。
镇元子心中暗笑,做足姿态之后,方出言道:“道友勿忧!太阳太阴结合,乃是定数。如今虽有阻碍,不过如江中之石,阻不住滔滔之水!”
帝俊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安慰之词,急急说道:“莫非道友已有定计?还请不吝赐教,帝俊感激不尽!”说完,一揖到地。
镇元子见帝俊行此大礼,连忙扶起,道:“道友万勿如此,折杀贫道。贫道已思得一策,却不知可行与否,还请道友定夺!”
帝俊连忙道:“道友快快说来!”
镇元子面露难色,故意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既然太阴宫二位娘娘姐妹情深,不忍分离,不如使其同事一夫,如此岂不美哉?”
此语石破天惊,震得帝俊目瞪口呆,做声不得。此时洪荒初开,尚无男女尊卑之分,也无婚俗嫁娶之事,只知阴阳自然结合,繁衍生息。二女同事一夫,更是闻所未闻,也亏镇元子想得出来!
却不知镇元子早已心中有数,命数注定帝俊能娶二妻。
当下连帝俊这样杀伐果断的人,也有些狐疑,呐呐地对镇元子道:“如此安排,太阴宫二位娘娘岂能同意?道友确定此计可行乎?”
镇元子当然不会打下包票,只是回道:“我也不知?”
帝俊思索有顷,实在想不到别的主意,又问镇元子道:“若是依道友之意,二位娘娘以为太阳宫轻慢,怪罪下来,却该当如何是好?”
镇元子道:“此事不难。只要道友放下身段,拿出诚意,必能得二位娘娘谅解!”
帝俊终于下定决心,道:“既是如此,还要烦请道友前去为我说项。事成之后,帝俊必不亏待道友!”
镇元子道:“贫道既已应承此事,自当前往!”
乃复往太阴宫,来见两位娘娘。
正是:
腹有良谋怀定计,
步步为营巧用词。
任尔天庭帝后主,
一样为吾掌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