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桂树正植在太阴宫后院,两位娘娘寝居之所。镇元子也早得两位娘娘叮嘱,不得进入。如今距地面只差毫厘,若被发现,道德高仙镇元子摸入了女人的后院,那还了得?不但太阳宫和太阴宫容忍不得,只怕洪荒众生,都要耻笑,一世英名,只怕要毁于一旦!这个险,镇元子是绝对不敢冒的。
只是一想起月华灵气皆是月桂所出,此树神妙,还在镇元子预期之上,他想要得到一枝桂树的心情,也就更为热切了,暗道此事虽有波折,受些尴尬委屈,听些不好的言语,但是能得到如此灵根,终究是值得!
何况此番乃是顺天行事,于众生皆有阴阳和合之功,必得善果。
女人议事,果然啰嗦许多。当初帝俊与东皇太一,不过商议片刻,即有结果。池、羲和两位娘娘,却连续过了数日,才发讯息,请镇元子相见。
镇元子入宫见了两位娘娘,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两位娘娘商议,是何结果?”
池娇羞不语,羲和嘴快,代答道:“太阴宫太过冷清寂寞,换个居所也好。我们姐妹商议,皆以道友之言为善!”
如此说来,便是答应了。镇元子听了,暗道终于过了第一关,表面欣喜,心中却并无轻松之意。他站起身来,向两位娘娘行了一礼,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不知是哪位娘娘,愿意嫁入太阳宫中,与帝俊为妻?”
池猛然一惊,说道:“太阳太阴,皆盘古双眼所化,生得两位正神。众生皆知:帝俊与东皇太一主太阳宫,我姐妹主太阴宫。太阳太阴,自当两两结合,乃是正数。道友此言,却是何道理?”
镇元子故作无辜表情,言道:“娘娘有所不知。帝俊与东皇太一出世之时,皆有先天至宝随身,一同出世。其中,帝俊裹河图洛书出世,天生便已炼化,可以运用自如;那东皇太一顶东皇钟出世,却有所不同。他的东皇钟内法宝禁制,一直不能炼化。量劫将至,东皇太一一直闭关,专心祭炼灵宝,无心他顾,不理俗事。因此太阳宫之主,已是只有帝俊一位矣!”
他故意只说太阳宫之主是帝俊,言下之意乃是为帝俊一人说亲,却不提此事早问过东皇太一,已遭其拒绝,乃是为了顾及两位娘娘的颜面,步步为营,逐渐成事。
两位娘娘深居太阴宫,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这等事情?因此羲和蹙眉道:“竟有此事?我等也有随身至宝,却都是先天已然炼化。东皇太一之宝,莫非还有什么变数不成?”
她无心之言。却是一语成谶。正应命数。
池沉吟半饷。左右为难。刚才说出去地话。却终究再不好收回。她与羲和交流了一下眼色。向镇元子说道:“既是如此。还请道友回复太阳宫。就说我等姐妹情深。不忍分别。且再看太阳宫心意如何。”
如此形势之下。也只能先行拖延。再做道理。池如此做法。也是情理之中。
镇元子明明知道东皇太一是不愿意地。但是现在却绝对不是说这个地时候。当前好不容易取得了一点进展。如果透漏半分。只怕前功尽弃。因此欣然应允。告辞而退。
出得太阴星来。镇元子理了理思路。复上了太阳星。
见到帝俊。镇元子说道:“恭喜道友。贺喜道友。此事已成一半矣!”
帝俊闻言,也是喜上眉梢,问道:“道友赶快说说,两位娘娘是怎么说的?‘已成一半’又是何故?”
镇元子道:“道友稍安勿躁,且听贫道细细道来。贫道辞别道友之后,当即前往太阴宫,说明了道友的美意。两位娘娘商谈数日之后,欣然同意结此良缘!”
帝俊问道:“既然如此,怎说只成一半?”
镇元子道:“只是两位娘娘自化生之时,便同出同进,形影不离。彼此姐妹情深,不忍分别,偏偏太阳宫又只有道友一人愿意与其结为道侣。因此两位娘娘心中犹豫,特令贫道来问道友之意。”
镇元子虽然说得委婉,帝俊多少也能揣测其中之意,扼腕道:“太阳太阴,都有两位正神,两两结合,方是正理。此事确实是我太阳宫理亏,有负两位娘娘厚意。道友少待,我再去与舍弟商议一番,看看能否说服于他!”
镇元子应允,帝俊自入内找东皇太一商议。
半饷,仍是帝俊一人出来,一脸闷气,向镇元子忿忿道:“舍弟太过顽固,不听我好言相劝,只知一意孤行,实在令我气恼!”
镇元子宽慰道:“东皇太一道友所想,也合道理。眼下大劫将至,我等都需早做准备。东皇钟想必乃是了不得的至宝,他若炼化此宝,到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事不能成就?”
帝俊气道:“虽是如此,也可行转圜之计。他只需迎娶一位娘娘过门之后,自去祭炼灵宝无妨,一面全了太阳太阴之谊,另一面也并不耽误他的功夫。何必顽固不化,糟蹋大好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