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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关家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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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关家的小店

2016-05-02 作者: 李小铁

第一章 关家的小店

辅央城外,一处不大的歇脚小店处,忽有阵阵霞光从地缝中涌现,其间有阵阵清香扑鼻,闻了只叫人觉得身上好不舒服。不多时,地衣撕裂,霞光中现出一人,只见其汗流浃背,双手撑地,大口大口的喘息,何其辛劳,看了叫旁人好不同情。

小店中有客人见了那个人,唤了声小二,指着那人,笑道:“小毅,又来客人了,怎的还不去接一接?”

店小二关毅见了,与这位客人赔了声笑,到后厨与老板娘王三娘说了一声,加了碟蚕虫果给这桌,赶紧打了碗仙人酒,走到那人身边。这人似乎头脑尚未清醒,关毅手臂才搭在这人肩上,这人便怒吼一声:“贼子!还我夫人命来!”不待说完,反手抓向关毅头颅,其指间闪烁微微紫芒,显然是修为不弱。

关毅见这人如此,暗骂一声“晦气”,不过也怪不得下届飞升之人如此无礼,这些修行人不通此界礼仪,喊打喊杀也是平常,不然,自己这家也做不得这接应下界修行人的生意。

关毅一个野驴打滚躲过吓人的一抓,听得旁人夸奖,心中自喜,将仙人酒整碗含入嘴里,只等着那人起身,瞅准机会,一口将仙人酒全喷在了这人脸上,这人“啊呀”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浑身透着酒气。

关毅呼了口气,虚抹了汗水,将这人拖到小店门前,放了碗,到后厨与王三娘打趣道:“婶娘,新来的那人刚死了老婆,不然...你嫁了他,如何?”

王三娘放下锅铲,狠狠撵了关毅一下,喝道:“放屁!这话你也乱说得?”复持锅铲,将锅里的兔肉翻了翻,待撒了芝麻,放了红椒,出锅装盘,这才抹了汗休息片刻,说道:“这话以后你少与我说,你叔父才过了几年,你就说这话了?难不成你觉得老娘是个麻烦了?”

关毅讪讪而笑,端了兔肉,说道:“这不是...这不是我想着关慧得有个爹么...怎得是觉得您烦呢...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今日便不说了。”

王三娘挥挥手,刷了锅子,又将一碟鹿肉倒入锅里,点了火,一边翻炒一边说道:“最好以后你也莫要说了,我忘不掉你叔叔,这种事儿,与你说了也无用,等你遇见了你心中的那个人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关毅闭了嘴,将兔肉放在客人的桌上,趁着此刻闲暇,搬了张凳子坐在那人的边上,双手捧着脑袋,自忖道:“遇见了我那个人?我遇见谁了?我这一生估计也就这么过去了,还能遇见谁?也是笑话。”

想了许久,却听一声叫喊,关毅回头一瞧,却是王三娘炒了菜不见关毅来取,大声叫唤,直叫“小贼”不绝,惹得在此歇脚的客人们笑话,关毅赶紧朝各个客人作了揖,将王三娘推入后厨,叫苦道:“我的婶娘诶,你怎得有如此叫喊了?若是如此,那关慧真是一辈子没了爹了。”

王三娘笑道:“没爹就没爹,我自省得,老娘难道还管不了那小畜生?来,赶紧将这菜端出去,趁着现在客人少,我得去后山采些朱果回来,不然到了中午,那些客人们非得叫唤不可。”

关毅也不与王三娘争辩,见其面有疲色,有些意动,砸了砸嘴,,说道:“算了,婶娘,还是我去吧,那人被我喷了仙人酒,估摸着一时半会起不来。反正日头尚早,我去去就回来。”

王三娘擦了擦手,道:“也好,正好我休息一会,赶紧去吧,莫要晚了时辰。”

关毅将鹿肉放了客人桌上,回来与王三娘说道:“我自晓得,放心吧,侄儿去去就来。”王三娘随口“哦”了一声,见关毅飞奔而去,心中有些愧疚,只是还未来得及叹息,却听有人结账,王三娘拍拍脸,露了笑脸,这就出了后厨。

关毅此时上山,却是一步当作三步走,不多时便到了自家开辟的山田,摘了些新长得朱果、人参,将布帛了,见时间尚早,又瞧左右无人,思及有家人从外头回来,便窜入深林山涧,见溪头有几枚鹅卵大小的蛋躺在那处,关毅咬了咬牙,走上前去。

却离那蛋还有一步,伸手便能取了,却听一声瀑响,一柱水花冲天而起,溅了关毅满身,不多时,水雾渐起,埋没了山林。关毅跌在地上退了两步,却有一宫装女子立于关毅身旁,凝声道:“关家子弟,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来取我龙卵?”

关毅赶紧站起来,抚平了衣角,双手置于身前,颤声道:“我...我...这不是,这不是...嗯...反正,蛟龙娘娘,您产的龙卵反正都是死胎,何必放在此处瞧着伤心?不如,不如我帮您给处理了,免得您难过,这对我们都好,您说怎么样?”

宫装女子目光似箭,要将关毅来来穿个通透,喝道:“对我们都好?哼哼...你真以为我与你叔父有几次露水之缘我就不会杀你?”

关毅被蛟女此言吓了个半死,如风中枯草一般抖个不停,只怕这宫装女子随手一捏,什么时候就自己就没了性命。蛟女见了关毅这副摸样,却是微微叹息,想他叔父那般英武的人物,却是不得好死,留下了那凶悍非常的槽糠之妻,还有那不知好歹的儿子,只恨自己没给他叔父生个儿女,不然自己何必留恋此间山水?想到此处,蛟女却是有了心思,道:“以前你取了我两次龙卵,我权当作没看见,事不过三,今日我却不能叫你在白白拿走我的龙卵了。”

关毅赶紧拍了拍脸,陪着笑脸,说道:“不知蛟龙娘娘有何要说?小子若是能做得到,一定替蛟龙娘娘做到。”

蛟女见了关毅这副作伪的模样,心中厌恶非常,不由偏过头去,叹息道:“说起来,我亦是你婶娘,你见了你婶娘,为何还是这副模样?”

关毅一怔,嘴巴张合了半天,却也没吐出半个字来,待蛟女回头来看自己,关毅才红着脸吞吐道:“这,这,习惯了,以前随着我爹求人的时候学的,蛟龙娘...婶娘若是不喜欢,那我便不这般笑了。”

蛟女见关毅收了那作伪的笑脸,这才点点头,说道:“如此便好。既然如此,你要取我龙卵,我也不再多言,不过此物毕竟是我骨血所化,你若要取,也必须那你的血液来换。”

关毅悚然一惊,喃喃道:“婶娘...我都叫您婶娘了,怎么还如此计较这些事情,不就,不就是个蛋吗?还非得用我的血来换?”

蛟女轻轻“哼”了一声,可其中恨意关毅做了好几年的小二,哪能听不出来?却在关毅暗中叫苦时,蛟女说道:“你等人族吃得我后嗣,我等蛟龙便饮不得你人族的血液?关家子弟,你来说说,你给人吃了我八枚龙卵,我取你血液,你冤是不冤?”

关毅却是有话难说,若是没开灵智的妖物,就算杀不了,凭着伯父传给自己的脚下功夫,自信也能逃脱,就算开了灵智关毅自忖也能说服,只是这蛟女乃是化了形的天仙,更与自己的叔父有露水姻缘,她说了自己,自己怎能反嘴?更何况自己却是叫人吃了这龙卵,难道自己偷吃了人家生出来的蛋,更被抓了现行,还真有理了狡辩了?脸皮虽厚,可关毅还没那般不讲理。

蛟女见了关毅为难的模样,面有冷笑,道:“怎么?不愿意么?既然如此,你我也没什么好说。你回去吧,以后也莫要来了。”

关毅正想拔腿而走,这才走了两步,便想起这两日伯父要来,想着他对自家的照顾,报偿不得,赶紧停了脚步,回去对蛟女躬身赔笑,便是见了其厌恶之色也不以为意,伸出手臂,拍了拍,显出血管,道:“好说好说,不就是血么?我有的是,婶娘要是愿意,只要留我一条命便可。”

蛟女道:“你也算是我侄儿,我作甚要你性命?只是天道如此,有舍才有得,不然...关毅,我问你,你为你那婶婶做了那些事,并不求一毫,到底为何?”

关毅挠了挠脑袋,说道:“怎么没求,怎么没求?我一般都很贪嘴的,只是婶婶体谅,这才没赶我走。”

蛟女静静的看着关毅,似是将他的心也看透了一般,期间满面笑容,不忍道:“你怎知道她不想赶你走?”

关毅一呆,随即讲道:“我就是知道!”

蛟女见关毅如此,心知因果如此,不可任意干涉,说道:“既然如此,将你手指伸出来,我来取血。”

关毅悚然一惊,心中惧怕不已,只是凭着胸中的些许勇气,不由伸出了手指。

半柱香后,关毅取了龙卵、朱果、人参回小店,只将三样物件一股脑放在后厨,不待王三娘说话,便跑到了前堂招呼客人,王三娘瞧了瞧东西,自是嘀咕道:“怎的如此着急,往日也没这般勤快。”但见了包在布帛中的蛋,心中欢喜,想到这两日关照自己一家许久的假兄要来,赶紧将这蛋放入后院的水井中,保全新鲜。

只是关毅在前堂招呼,不少人见其脸色霜白,步伐比之前轻浮许多,有好事者笑道:“咦?关家小哥,怎的片刻不见,脸色这般难看了?难不成是山上采物时被妖精迷住,取了元阳?呵呵,年轻人毕竟不经事。想当年,我也是被妖精迷过的,与那妖精大战了十几日才分出胜负,今日你不过片刻便下了山,不行,不行啊...”

客人听了,立马有人叫道:“李老四,你怎得与那妖精大战的?说出来给兄弟们听听,乐呵乐呵,说的好了兄弟我请你喝酒。”

那找李老四听了有人起哄,自知不过是吹皮罢了,怎能真说得出这话,当下赶紧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这可是在王三娘的店里呢,若是恶了三娘,少不得吃她那口大棍子,甚苦,不说不说。”

话说王三娘杵夜里门的这跟腕口大的桑木棍,本来也无甚稀奇,只是浑家去世后,化为阴神,耗了自身修行,将这根棍子祭炼了一番,之后便因损耗极多转世而去,后有假兄孟阳回了辅央城,来探视时见了这跟木棍,将自身所悟修行的“九煞寂灭”融入其中,将这桑木棍练成一件不可多得的兵器,往常有人闹事,王三娘少不得用此物打人,直叫他身灵不伤却苦不堪言。

打的人多了,这住在辅央城的人大多知道这城外的小铺子里有这么一件了不得的宝贝。只是这间宝物被王三娘的浑家寄了阴神,除了王三娘本人,就连王三娘的儿子也使不动这跟木棍。

再说被关毅喷了一脸仙人酒的飞升之人,他也是下界修行有成,颇有福缘之人,只是飞升时遭了劫难,不然怎的飞升至此界?这人醒了之后,懵懵懂懂,神智未清,被王三娘捏住鼻子强灌了一碗定神汤水,暖流下肚,通顺了精气,这才将心中愤懑之事暂且按下,此时见了关毅如此模样,也不知身边有多少修士,也不知此界礼仪如何,不好大声呼喊,便招手将关毅唤来身边,清清嗓子,有意朗声说道:“小二哥,我观你此时面色有异,步伐轻浮,敢问你这片刻之间是否遇了妖邪?不然怎的如此虚弱,与之前判若两人。”

见四周客人往这里看,关毅强笑道:“客人说的是什么话?我就在自家的菜园里,这么多年下来,怎么就遇见了妖邪?莫要开玩笑了。”这人摇头一叹,却是伸手一探,钳住关毅手臂,关毅微有失神,再想躲开却是晚了,要想挣开,却觉四肢如铸了精铁一般,莫约能动,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这人拍了拍关毅的胸口,说道:“你瞧,小二哥,我初到此界,心神不宁,分不清好歹,一时间对你用了杀手,你来那一招也躲得开,怎么现在这玩笑一般的手法便躲不开了?敢问小二哥,你失了精血,是否有妖邪作祟?若真是如此,还请明言,我虽初来此界,纵使不同礼仪道德,可公道还是得扶持的。想必此界还有公道仁义吧?”

关毅一听,只觉槽牙都疼了,这人若是真的脑子一抽,去找蛟女麻烦,那蛟女还不得一口嚼了这刚刚飞升的人,给自己惹下事端还是小的,若是给蛟女惹了麻烦,惹得天仙怒火,这才是泼天的祸事。

关毅定了神,长长吸了口气,赶紧抽出手臂,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此乃我自己选的因,不劳阁下结果,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阁下方才飞升,还请用过饭后,往辅央城的官府去一趟,记录名帖。”

这人面色不变,恍若没听见关毅所言,似铁了心要为关毅主持公道,可是关毅怎么敢让他胡来,不待他说话,借口开饭,回了后厨。后厨里,王三娘才将朱果碾了,放入熬汤的锅里,关毅瞧了案上那几大块去了骨、烤至微黄的鸡肉,口中涎水不禁有些流出,却是见了王三娘方要转头,赶紧抹了一把嘴,搓红了脸,问道:“今日又是煮鸡肉?甚好甚好,婶娘,不知有没有我吃的那份?”

王三娘瞧了关毅那馋涎的模样,拍了他一脑门,笑骂道:“我还能饿着你小子不成?莫要呱噪,赶紧将小菜端出去给客人,没叫他们等急了。”关毅“哎”了一声,将几碟小菜端出后厨,只是他眼睛不住往锅里瞧着,叫王三娘笑骂不已。端了菜,关毅只觉手脚无力,才坐下休息片刻,却见了一个身着秀兽锦衣、头戴青白方巾,耳边还别着一只血红艳花,旁人见了,倒也不都认得这人是谁,却都知道这花是在哪摘的。楚州地界,除了城主府有这泣血花,哪还有别处。

关毅赶忙迎上前去,扶了这人的手,差点没被压倒跪在地上,赶紧将这人扶入店里正座,待奉上茶水小点,关毅躬身笑脸问道:“赵二老爷,不知今日为何不在城主府里公干,怎的出辅央城了?”

这赵二老爷大腹一松,缓了口气,撇着嘴,说道:“小关毅,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笑话我不成?”

关毅连连哈腰陪笑道:“哪敢哪敢,辅央城谁不知赵二老爷乃是城主手下最精干文士?纵是有人出言诋毁赵二老爷,赵二老爷也没与他们一般见识,是不是?不过今日见赵二老爷孤身出城,却是诧异非常,小的就想问问,问问而已。”

赵二老爷笑着点了点关毅脑袋,道:“去,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只是见了关毅脸色有异,也不想多问,便随口答道:“唉,谁不想在辅央城里呆着呢?只是我家族母得了重病,想来时日无多了,我既是族中长子,少不得回家住持事物,家姐嫁与城主,不得轻易离开,也只有我独自回去了。”

关毅道了声“原来如此”,听得后厨呼唤,赶紧进了后厨端饭。赵二老爷坐在位子上气喘吁吁,那方才飞升之人之人见了,心中不明,对同坐的那人拱了拱手,问道:“这位兄台,我观这赵老爷修为不凡,为何行至于此如此艰难?”

那同坐之人抱拳回了声“不敢”,小声的答道:“朋友有所不知,这赵老爷乃是犀角负山龟修行成人,本来走的便不快,自与城主夫人跟了城主后,更以自身龟甲与大半个辅央城祭炼合一,每走一步,便是将这大半个辅央城一般的重量带着走了一步,也是这赵二爷乃是异兽成人,不然,这等重量放在我等人族身上,便是那修成太乙玄仙的的前辈高人也受不住。”

飞升之人笑道:“此界更比上三千大世界,难道此界修士难道不通移山填海之法?”

同坐之人听闻此言,目光渐冷,忍住怒意,淡漠道:“言尽于此,我与阁下无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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